渊当年对范琼然做的错事威胁他,胁迫他站在范家这边。
苏景渊或许是以为范家只为钱财,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,便默许了反甲在北府的动作,为他们做一面保护伞。
可若是苏景渊,不愿再被威胁了呢?
可若这个太子之位,他不争了呢。
范琼然会疯掉吧?她不是最怕输给顾桑桑吗。
不,她早就疯了,而自己,也被她逼疯了。
这便是对他们害死连翘,最大的惩罚……
楚昭没有理会谈风震惊的眼神,他走到窗边坐下,默默地陪伴着连翘,然后推开窗。
外面细雪纷飞,寒意让他的心格外清醒。
他记得从前下雪的时候,是连翘为他撑伞。
再也没有了。
一滴眼泪,从楚昭眼角滑落。
等到下个春天来临的时候,一切,就都不一样了吧。
永华宫。
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楚晔的肩头,他被冻得瑟瑟发抖,仍旧背脊挺直地跪在永华宫的门前,凝视着紧闭的宫门。
“儿臣,求见母后!”
他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重新说一遍这句话,漆黑的眸子越发坚定。
太子殿下就是这样的人,他原本只是跪一跪,现在他跪上瘾,还不想起来了。
荔夏尴尬的站在远处,道:“殿下您怎么不信呢,今天忽然下雪,皇后娘娘真的正在菜畦挖冬笋,她都说了,您先去偏殿等一会儿,等她挖好了冬笋就召见您。”
楚晔摇了摇头,一点也不相信。
母后怎么可能因为挖冬笋不见自己?
难道自己还没有几根冬笋重要?
而且,母后的菜畦里居然还有冬笋?
“偏殿是不可能去的,我就跪在门口,除非母后亲自见儿臣,原谅儿臣,否则,儿臣便在此长跪不起。”
楚晔的语气义正言辞,他的眉毛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花,俊脸也被冻得发白。
荔夏劝不动:“……您跪得开心就好。”
她摇了摇头,转身进去了。
平时觉得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,怎么……好像被冻得意识出现了问题。
守在永华宫门口的小宫女试图为楚晔披上件衣袍,他面无表情的瞪眼:“本宫乐意在雪里跪着,用不着他人管。”
小宫女不敢说话了,默默收回衣袍。
说好了太子殿下温润儒雅,对待宫人都格外温和呢?果然传言不可信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太子殿下仍旧身姿挺拔,嘴唇却变成了淡淡的青色,浅色蟒袍好像已经与漫天飞雪融为一体。
“太子学杨时,本宫可不是程正叔。”
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,皇后大步走到太子面前,将一件厚氅丢到他身上。
楚晔一下子回过神,他已经冷得浑身僵硬,不由将温暖柔软的厚氅抱到怀里,仍旧跪着,牙齿打颤地说:“儿臣敬重母后,胜过杨时敬重程正叔。”
程正叔是成帝时候一名大儒,而杨时是程正叔的弟子。
有一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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