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五百零七章 萨塞尔的折磨_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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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黑色的牙齿和利爪,而且还随着战争的演化愈演愈烈,也让他相比刚转生到囚牢的那个逃亡者越走越远。战争把他温和的一面揭下来,并帮他打磨好染满血迹的爪子,最后又套上一层似是而非的皮,让他得以装得和以前很像。等他开始一点点用他的想法侵蚀她的信仰时,贞德就明白,有些事情的确没法回到过去,也永远没法回到过去了。

  我的考验早就注定了。贞德心想。并非贝尔纳奇斯有关莱伊斯特的任务,而是承受这个黑巫师的任务。

  释放他必定会造成灾难,必须要约束他,必须要......

 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投入现实,于是她仰起脸,看到米特奥拉学士。她坐在浴池边上,刚才捏着她肩膀的也是她。

  “我也在这里......沐浴,”米特奥拉说,“你还好吗,贞德殿下?”

  “我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  米特奥拉抿了抿嘴:“你看上去很痛苦。”

  “这是考验。”

  “我的意思是,”米特奥拉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,“想要一个人安静思考也是种选择,但如果压在心里的事情太沉重的话,说出来,会好受很多。”

  有什么好说的?我的痛苦早就注定了,发牢骚又有什么意义?

  怎么可能发牢骚?

  在这个越来越乱的世界,各大势力都在为切实可见的利益还有触手可及的敌人战斗,先别说那些掌握着无数人死活的领袖:光明神殿的教宗,帝国的女皇,自由城邦的不朽者们,狂热的天玛斯,心怀叵测的神明,降临之年的征兆......单单是她贞德,死在她手里的无辜者或不无辜者堆起来就能掩埋一条河流,更别说是因她的命令倒在战场上的尸体了。发这种无聊的牢骚又有什么意义?说她在为了某种不见踪影的怀疑约束一个黑巫师?或者说,包庇一个黑巫师?

  出于担忧?我看是出于私心吧?她在战场上把这么多鲜活的生命送到死亡的怀抱里,不管里面是不是有无辜者—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——却在包庇一个躲在光明神殿内部的黑巫师?同情?有人会同情这个?我看只会当成笑柄吧?

  她甚至能想到某个叫阿尔托莉雅的人用看猴戏的表情为她鼓掌:虔诚的裁判官在包庇一个黑巫师!居然还说这不是出于私心!简直是艺术!

  闭嘴!你这个该死的僵尸脸!我要杀了你!

  是的,这只有我能承受。

  贞德不禁想,她有没有过哪段时间不用面对内心的恐惧?那恐惧就像她内脏上突然出现的空洞,就像她忘了她和这个黑巫师达成的约束会导致的问题。哪怕萨塞尔不在这里,都有东西在对她无声低语:你必须做些什么......但她当然不知道该做什么,而在她能明白她到底该为此做什么之前,她承受的所有折磨都像是一处空虚荒诞的哑剧。

  哪怕米特奥拉这种人也不可能理解。

  只有萨塞尔那个该死的......那个该死的黑巫师能理解。

  所以他在的时候,她才会感到荒谬的忘却,他进入她的时候,她才能感到荒谬的安慰,好像捂住眼睛就不会看到不详的征兆一样:既然一切折磨的源头就站在这里,那何必去考虑更遥远的事情呢?

  6瑟比斯的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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