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是人物,或是花鸟鱼虫,在他的笔下都是栩栩如生的。正因为如此,他较旁人,看什么都会更高一层。
邵予璟顺手从架子上抽了一卷画轴。
干干净净的,连捆绑画轴的细绳都系的仔细。好像是秦尚临平时的作风。
手指捏上细绳,轻轻一抽,那画轴变松开了。
邵予璟将画拿去烛火前,慢慢打开……
画中,天色阴郁,万物枯败,空荡荡的老树枝丫,有风雪欲来之势。
这是一幅让人觉得冷的画,可是画中的老树枝丫下,却是一抹让人温暖的粉色。
美丽娇俏的人儿站在那里,嘴角若有如无的笑,一双眼睛明亮清澈,如山谷中的清泉。
她披着粉色的披风,娇嫩的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中,然后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送到她的眼前,讨她的欢心。
“她?”邵予璟盯着画中的女子,手指落在那张脸上。
他见过她,几年前。
那时候,他刚来京城,落脚在城郊的昭阳观。
他有花热症,而且多年来一直不曾治愈。乔家的老将军曾说过,昭阳观有位脾气古怪的道士,说不定能治这种病。
所以,他就去了双峰山。其实倒没有报太大的希望,就算治不好花热症,还可以去看看那双风扇瀑布。
就是在瀑布边上,他坐在树下的巨石上,看着远处京城的隐隐轮廓。
不知何时,巨石下面的水潭边上,来了两名女子,其中一位就是画中的这位。
彼时,她也是一身娇娇的粉色衣裙,站在水边,俏生生的,倒像是水中生出的精灵。
她在喊累,喊热,对着身边的婢子撒娇。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大家千金,金丝雀罢了。
他笑,收回视线,看去不远处的瀑布。
耳边还是那银铃般的声音,说着什么事情。太久了,他已经全部忘记了。
明明美景在前,偏得那小姑娘一直说个没完,他才又重新看过去。
这一看,却是那小姑娘直接撸起她的袖子,露
出两截白嫩嫩的手臂,趁着无人,直接伸进凉凉的潭水中。
这样做无意识大胆的,女子的手臂岂是随便让人看的?她应该是以为四周无人,才敢这么做。
不知为什么,当时他便起了逗弄之心,出声咳了咳。
果然,那小姑娘吓得立即缩回了手臂,并抬头,发现了他的所在。
“你……你大胆!”她软软的声音,并没有什么气势。
他懒懒的倚着树干,整个身躯笼罩在斑驳的树影中,他确信,她看不清他。
“姑娘,我也是无意的。”他开口,淡淡冷冷的,没有情绪,“若是你觉得被冒犯,就把名字留下,改日我让人去府上提亲。”
阳光下,那小姑娘脸涨得通红,气得腮帮子鼓鼓的,像是一条小金鱼。
“你……想得美!”她哼了一声,气鼓鼓的拉着她的婢子离开了。
纤瘦的粉色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绿色中,周边再次,只剩下水的流淌声……
“禀摄政王!”
一声呼唤,将邵予璟从思绪中拉了回来,眼前的女子只是站在画中,而不是与他相遇的水潭边。
他不由想,若是那日她真的留下名字,他会去向她提亲吗?如果她跟着他,应该不会悲惨的落得一副枯骨,埋于墙下吧!
嘴角微不可见的一勾,邵予璟看着走进书房的手下,“怎么样了?”
“在庆阳侯府,那人抓到了,是宁安余孽。”侍卫回道。
“相关人等全部押回王府。”邵予璟道。
侍卫双手抱拳领命,欠身退了出去。
邵予璟再次抽出一卷画轴,打开,里面还是那个女子,只是场景变了,衣着也不一样,但是不变的是,她依旧如花一样的相貌。
他看出来,秦尚临是爱着画中女子的,想必这架子上的画,全是这位女子吧。
他继续伸展手中画轴,直到全部展开,底下一行小小的字迹。
“吾妻,洛旎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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