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感到一种领土被侵犯的愤怒。
一个卑劣的鼻涕虫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!看我不撒盐弄死你!
陆白奇揪着朱沫凡的衣领,蔑视地让他“滚回鼻涕虫的世界里去”。
说完这句话的他面露嫌恶之色,马上松开朱沫凡的衣领,用手帕拼命擦手,擦完了又恶心地丢到地上。
“为什么啊……”朱沫凡呆呆地望着陆白奇。
为什么薛蓉可以这么幸运。
这样美丽,骄傲,完美的人,为什么会为了薛蓉走下神坛呢?
“妈的。”陆白奇突然想起什么,赶紧捡起被丢到地上的手帕又塞回口袋里。
这是薛蓉的手帕,他得让她洗干净了还给自己。
洗一百遍!
用强力去污洗衣液!
陆白奇扬长而去。
他没有注意到朱沫凡望着自己时那骤然亮起的眼睛,还有浓郁到让人心惊的索求欲望。
如同十八层地狱下的饿鬼,终于看到了一点食物,宁可粉身碎骨也要舔舐到。
——薛蓉明明跟我是一样的人,却有力量去做一个好人,一定是因为有神的存在。
——给她力量的神,一定是你对不对,陆白奇?
——可不可以也赐给我一些你的力量,让我从泥潭里爬出来?
——帮帮我,帮帮我,帮帮我,帮帮我,帮帮我……
饥饿的索求几乎将朱沫凡淹没。与此同时,他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快乐——
我的人生,终于有了意义。
陆白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这种家伙,懦弱又胆小,还恶心巴拉地用渴求的目光看着自己,简直想吐。
如果说,薛蓉和朱沫凡的区别在哪里的话,应该是——
薛蓉从不索求,只是真挚热忱地把她拥有的一切都给他;而朱沫凡疯狂付出的背后,却有着比陆白奇本人内心的黑洞还要深邃的深渊。
附耳过去,深渊里在一刻不停地哀鸣:
——给我啊!给我啊!给我啊!给我啊!……
谁要给你啊,去死吧!
朱沫凡疯狂地减肥,一个假期就瘦了四十斤,从笨重的小胖子变成了风一吹就会倒的纸片人。
不仅如此,他还特意去做了发型,割了双眼皮,还吃什么美白丸,真是恶心啊。
我们都是男人啊,他到底在搞什么。
陆白奇简直要被朱沫凡奇怪的行为搞吐了。
“我爱陆白奇,陆白奇就是我的神。我不能没有他。所以薛蓉,你可以离开吗?你那么好,那么善良,你有朋友有家人,我什么都没有,你就当可怜我,离开陆白奇可以吗?”
薛蓉收到了朱沫凡的信件。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了,这小子是个鼻涕虫。谁让你跟他混在一起的,活该。”陆白奇恶劣地嘲讽薛蓉。
“阿鹿也收到这种东西了吗?”薛蓉一点也不生气,反问陆白奇道。
陆白奇将一堆血书丢到薛蓉身上。还有一些朱沫凡送的礼物,他全都砸了或者丢掉了。
薛蓉拆开一封,眼神从上到下迅速扫描,表情是陆白奇从未见过的冰冷。
陆白奇的眸子动了动。
她在想什么?
“这样会给你添麻烦的。”薛蓉将血书整齐地收好,语气平平静静的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陆白奇忍不住问道。
“把让你不舒服的麻烦解决掉。”
薛蓉微微笑着。
陆白奇突然想起了他小时候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。
温柔到甚至有些懦弱的女主角乱刀杀死了欺负自己妹妹的继父,脸上喷满了鲜血,却微笑着将妹妹抱住——
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陆白奇深深记得这段画面带给自己的冲击。
小小的他突然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让他恐惧的不是血腥的场面。
而是对满脸是血却温柔微笑抱住弟弟的杀人犯产生强烈憧憬的自己。
——看到这样恶心的他,还会有人爱他吗?
只有薛蓉,只有她不会被这样的我吓到。
只有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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